陀思走得很干净。

    安琪拉单手反扣住桌沿支起上身,背靠着陀思几个小时前使用的书桌,另一只手举起那封信,垂眸无言地凝视。

    凝视那两行遗言。

    透过它们推敲写信之人的心情。

    眸底如暗潮凶涌的深海风平浪静的海面,危机四伏的情绪漩涡搅碎天蓝色的宁静。

    “什么都没找到吗?”安琪拉放下信纸询问身侧的中也。

    “没有,”中也摇头,“他曾经的房间里的贴身衣物,用过的水杯之类的都不见了……”

    “需要我调取监控去搜寻吗?”

    搜寻。

    中也怀疑某只老鼠叛逃了。

    虽然他找不到理由对方为何突然不告而别,但他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推测安琪拉身边的男人。

    说不定就是找到方法消减安琪拉异能的影响,然后逃跑了。

    估计现在跟过去一样如见不得人的老鼠东躲西藏吧。

    安琪拉瞥他一眼:“他只带走了自己的东西,我没有受伤也没有丢失财务。”

    中也见不得她为陀思开脱:“安琪拉还是认真检查一下卧室,最重要的是检查身体。”

    可能留下了窃听器,摄像头之类的东西,很大可能会对安琪拉下手。

    “算了,并不需要。”听起来太麻烦了,安琪拉想拒绝。

    “那我告诉森医生。”中也油盐不进,妹妹的安危可是他头号大事。

    “……”安琪拉古怪地睨视把森医生当做威胁使用得如火纯青的中也,脑海中某位一年来疑似磕坏脑子的私人医生伴随着他魔音入脑的唠叨疯狂折磨着她可怜的耐性与精力。

    “行了……”安琪拉在中也“果然如此”的目光下渐渐软化态度,“我知道了……”

    这一招真的是屡试不爽,中也心道,森鸥外是他们这群人里最能管住安琪拉胡来的人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可能是……获得“有关安琪拉事务”最大权力的男人……

    “去陀思加入港口黑手党之前的据点,还有我和他之前碰面的小巷子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安琪拉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吩咐,“派几个人去看看就行,动静不要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