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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他们仍睡在一起。

    清早,贺品安被一通电话给叫走了。他要跑一趟工地,走前跟阮祎交代,中午阿姨会来收拾房间和做午饭。阮祎揉着眼睛点头,说下午准备去找表姐。他跟妈妈说好了,得空要去彭筱烟家走一走。

    “晚上还回来吗?”贺品安问他。

    “我想回。”阮祎狡黠地笑,“但是我怕姐姐会留我住一晚。”

    贺品安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戴腕表。

    贺品安其实长得很“正”,这正不仅是周正的正,还是正直的正。眉毛浓,眼睛亮,不生气的时候,只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平实的长辈。可他一旦拿起架子,身上的气场就大不相同。他是杜松子酒,有着清新奇异的香气,入口时是辛辣的,带来的温暖却又极为绵长。

    阮祎倚在床头,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小团子,只露出一颗脑袋。

    他说:“叔叔,你看着真像个好人。”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不好意思说叔叔真帅。

    “只是看着像吗?”贺品安走到床边,把挡住他下巴的被子往下掖了掖,“怎么,我对你哪里不好?”

    阮祎趁机亲了亲贺品安屈起的指节。

    “……喜欢你顶着这张脸,在我身上做坏事。”

    小孩狂妄得过了头。贺品安将拇指顶入了他的口中,按住舌头。

    等到他呼吸不畅,涎液顺着嘴角流下来时,贺品安才凑到他跟前说:“傻瓜,别学人家乱撩拨。我想做的坏事,你这小身板可受不了。”

    贺品安将手指抽了出去,阮祎有些狼狈地用手背蹭蹭下巴。

    “跟主人说再见。”

    他跪在床上,胸腹向下贴着被子,腰胯便抬起来。他晃了晃屁股。

    “汪汪!”

    送走阿姨,吃过午饭。阮祎将没吃完的菜用保鲜膜封好,放进冰箱。

    他换好衣服,正要出门时,听到屋外雷声阵阵,忽然便下起雨来。

    打开手机,看到消息提醒。气象台发布暴雨蓝色预警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