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意识到你是个永无止境的高利贷的事实。
然而又有什么办法呢？哪怕把一切都摊开在他面前，他又能做什么呢？他只能跪下来求你，想让他妹妹活下来，除此之外没有另一条道路。
所以他只能尽力平稳颤抖的声线，说，好。
哪怕他知道，他之后面临的东西可能一点都称不上好。
于是你轻巧地拿起刀片，走到长桌旁，桌上还摆着你尚未动筷的晚餐。你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刀，粘稠的红黑色的血液缓慢地流到了空碗中。
因为过于粘稠，血滴落的速度很慢。在滴到三四滴的时候，你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他紧紧盯着那个碗，知道这是救他妹妹的唯一解药。
你按了一下长桌上的铃铛，一个头缺了一半、却穿着制服的丧尸走了进来，他紧绷着身体克制着攻击的冲动，似乎能看见对方少了一半的头颅内，晃荡的脑浆。
你把碗递过去，尔后瞥了他一眼：
“地址。”
他很快报了一个位于安全区最边缘的地方。
丧尸接过碗，很快离开了。
你拿起餐巾擦拭你愈合手腕上残留的血液，淡淡地喊他：“过来。”
他知道到他支付酬劳的时候了，他站起身，因为长时间的跪姿而踉跄了一下，但仍然很快走了过来。
他是个高大的男人。
你有些不爽的意识到，因为他比你高上一些。
于是你冲他膝弯踹了一脚，他微微睁大眼睛闷哼一声，扑通一声又猝不及防地跪了下去。
你笑了，愉快地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他无措的蓝眼睛，有种想要咀嚼的欲望。
但他的眼睛只有两个，现在吃完之后就再没多的了，实在是不划算。
你转身拿起叉子，在你的晚餐中随意叉了一个菜，递给他。
“吃。”
他盯着叉子上的耳朵，咬住了下唇。你发现他下边的嘴唇看上去也很饱满，如果淋上蜂蜜酱，或许也是道不错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