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色的灯光下,温酒酒乖乖站在门边,眼睛直勾勾盯着沈渝身后的酒柜,贪婪嘴馋快要吞噬了她。

    沈渝蹙眉,实在理解不了温酒酒的脑回路,一开始她进来气势汹汹的,明显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但看见了他的酒柜,就全都忘记了。

    “不喝,”沈渝低沉的声音响起,“还有事?”

    温酒酒把拿着离婚协议书的手背到后面,慢悠悠的朝沈渝晃过来,像是来博物馆参观学习的小朋友。

    快到沈渝身前的时候,温酒酒脚步一转,来到酒柜面前。

    温酒酒一眼就看上了摆在第三层中间的那瓶梨花白。

    小时候她在太爷爷的酒窖里见过类似的,瓶子没这么精致,但瓶身的图案一模一样。

    太爷爷把那瓶酒当成宝贝,碰也不准碰,温酒酒小时候实在太忍不住诱惑,偷偷从酒窖里拿出来给小伙伴炫耀,结果被发现了狠狠打了手掌心。

    从那以后,温酒酒再也不敢碰那瓶酒,看也不敢仔细看。

    眼前这瓶子白瓷精致,瓶身刻着一大簇梨花,层层叠在一起,活灵活现。

    瓶子比普通的酒瓶要小一圈,看起来更精细可爱,柔和的灯光照着,像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令人觊觎。

    顷刻间,觊觎者温酒酒已经上手。

    沈渝忍不住好奇的回头看时,温酒酒细嫩白皙的指尖已经快要摸到瓶口,那一节细细软软的腕骨在暗光下尤其显眼,比梨花白的釉色瓶子还要透亮。

    “老公,我可以看看这个吗?”温酒酒察觉到沈渝的视线,乖乖问,“只看看。”温酒酒嘴上保证着,表面是征求意见,实则手臂还在继续往上够。

    沈渝没说话,忽然起身过来,温酒酒差一点点就要拿在手里的梨花白被拦腰截断,她眼睁睁看着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握住了梨花白的瓶身,骨节分明,缓缓上升。

    瓷白的瓶身就这样一点一点离自己越来越远,温酒酒眼巴巴的盯着,心里干着急。

    沈渝抬手将梨花白随意放在最高的格子里,淡淡开口:“看吧!”样子大方又洒脱。

    他一眼就能看出温酒酒写满脸的“我喜欢,我想要”,偏偏恶趣味的想要逗一逗她。

    瓶子被摆在温酒酒够不到的地方,她委屈巴巴的瞪了沈渝一眼,不开心的情绪都漫出书房来了。

    “……”温酒酒撇了撇嘴,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我好喜欢这个。”她手指了指高处的梨花白,又眼巴巴盯着沈渝。

    “嗯,是好看。”沈渝赞同的应她,故意不顺着她的意思说。

    温酒酒见风使舵的抓住沈渝的衣摆,透白的指尖陷进浓重的黑色里,视觉冲击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