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倾那天唯一得到的好消息就是他不用费心费力找工作了。

    原主打工的肥肠粉店打电话过来将他痛骂了一顿,“苏南倾你个[哔——]……你他妈还要不要来上班,不来就他妈[哔——]!”

    对于苏南倾来说,他还真没跟人道歉的那种技能,就算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也能保持着潇洒的态度,生硬地要求老板不许把他开除了,身负巨债,没个收入实在不行。

    最后是在不良老板的压榨下,硬生生扣掉他好几百块钱才肯继续让他去上班。

    苏南倾当然不懂自己被压榨了,还自顾自地高兴于不用辛苦找工作了。

    他系上小围裙,手握着漏勺,高高兴兴地开始了他并不熟练的工作,完完全全把那什么考试,那什么姓虞的姓孔的,那什么婚礼,全部抛之脑后了。

    孔子恒在办公室里批完了最后一张卷子,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他是个不怎么重要的选修课老师,就连书都没有,还是借用别科的书来考的。日常讲课的内容就是有关于X国的一些名人八卦,秘辛奇闻之类的,由于讲课风格轻松搞笑时不时还夹杂些十八禁的小段子,他与同学们之间的关系还不错,甚至于年龄相近,时不时还能和自己教的学生一起喝点小酒吃个烧烤什么的。

    所以当苏南倾眼神狠戾地把卷子往他面前拍的时候他懵了,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究竟是干了什么得罪人的事。

    越想越气,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气得他立马就上了成绩登记系统往苏南倾这一栏填了个59。

    得罪了老师,这不得挂你?

    确认成绩之后他又后悔了,他不该是个这样因为一己私欲而挂学生科的老师,带着一丢丢的惭愧,他找出了苏南倾的试卷。

    看着满篇的胡言乱语,孔子恒觉得,自己这59是真的打高了,19差不多!他气哼哼将试卷盖在桌上,刚刚仅有的惭愧也消失殆尽了,可当他看到附加题的答案时,他却来了兴趣。

    之所以出这道附加题纯属是因为好玩,然后就是想逗逗自家那个整天只知道工作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的大表哥。

    如果是只学历史的话,便很少会有人对某位割地求荣的摄政王感兴趣。而在野史的圈子,这个人可是常为人们所津津乐道,原因无他,就是秘辛太多,本子太多。

    按理说,那时候养兔子什么的早已是上流阶层常有的事,算不得秘辛,好男色便更不算了。可正儿八经和男人结婚的,这位还是头一个。在那时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三十多岁还未婚娶的摄政王抬了个生不出孩子的男王妃进王府,这可是实打实的不孝了,放平常人家,甚至是要从族谱里除名的。

    而更加增添话题度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这摄政王,娶得可是当年野的厉害的苏家小将军,两人的关系那可是水火不容,娶了仇敌当老婆,这可是千古未有的事。

    两个人的这段关系起的莫名其妙,落的也莫名其妙。本该在战场上英勇殉国的苏小将军死在了自己的洞房花烛夜,自此便被人冠上了叛徒逆贼的名号。而本该兢兢业业守护国土的摄政王,却在渝南战败之后签了丧权辱国的割让条约,将渝南拱手让人,变成了人们口中的奸臣。

    孔子恒也喜欢秘史,最喜欢的便是这段。至于原因,他与别人不同,他是因为他家那位表哥,虞南酒店的总裁虞川,与历史上的那位摄政王并不是单纯的同名同姓,而是真真正正的同一人,知道内情的,世间唯他而已。

    别人知道的是野史,他这里的,可是实打实的正史!

    孔子恒回想了下苏南倾这个人,存在感较低,平时上课也不怎么注意,这都大二了,他也没能想起来这人长啥模样。

    可今天那个眼神他是记清楚了的,他觉得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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