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端竖着一支的拖把,宋砚步子没停,动作放轻,摸上棍子。

    布片拖过水泥地,擦出轻微的声响,被居民楼里喧杂吵闹的人声所覆盖。

    走了还没两步,暗处里的人像是发现了他,那抹暗淡惨白倏地亮了。

    手机闪光灯突兀刺眼,直直地向这边射过来,宋砚眯眼偏过头,不过几秒的光景,四周又恢复了黑暗,有双手攀上了他的腰,触感隔着衣服亲昵的贴上皮肤。

    淡淡的烟酒味涌进鼻尖,宋砚都不用低头看,就知道人是谁了,他抬手轻轻的摸了下对方柔软的发丝。

    应辞哼唧了两声,又没了动作,靠近了,他身上的酒味很重,看起来喝得不少,刚刚最后几步步伐不稳,几乎是跌进宋砚怀里的。

    宋砚让他在自己怀里靠了半分钟,把人扶起来,声音淡淡的:“你怎么在这里?”

    应辞抬起头,漆黑的夜里,他的眼里映着对面楼房中渗出的灯光,很温和的暖黄色,他挑眉看着宋砚,理所当然的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说话时酒气很重,气息洒在宋砚的脖子上,和晚风拂过的感觉不一样,有些痒。

    他说完又没骨头的靠上宋砚,声音轻了很多,抱怨道:“头好晕。”

    “喝了多少?”

    “不记得了,”应辞蹭着他的下巴,撒娇似的,“有很多人给我劝酒。我哥说,现在把酒量练出来,等以后我接手家业了,就没人能灌倒我了。”

    “……”

    傻子,这么听孙照的话,能有你接手家业的那一天吗?

    宋砚搂着他,把人带出小区,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就着应辞口袋里摸出的零钱付了车费。打开车门,把人塞进车里。

    司机盯着后视镜,看着倒在后座上的应辞,皱眉担忧问道:“这小孩怎么喝这么多,不会吐在我车上吧?”

    “不会,”宋砚把车门关上,“到地方把他叫醒就好。”

    司机支支吾吾的,不是那么情愿的踩下油门。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座上的人突然弹起来,猛地拍着窗户。

    司机一直观察着后视镜,以为应辞这是想吐了,心里忍不住抱怨,动作迅捷的把车停到路边。

    宋砚原本准备离开,看着车不知怎么停了,应辞下了车,正往这边跑过来,他顿住步子。

    路灯下应辞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他在宋砚面前站住,奔跑后的呼吸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