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梨找到六神无主的严卿漪时,卫琮已经被陷入昏迷,一旁的随行太医正在诊治。

    “琮儿怎么了?”

    “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还没走两步就倒地了。早膳都是一起用的,来这里也只喝了杯茶,怎会中毒呢。”

    “夫人,不必担心,此毒毒性较低,世子只是暂时昏迷,待会喝了解毒的药就会醒。”一旁的太医拔下银针安慰已经泣不成声的严卿漪。

    严卿漪终于稍稍放下心来。

    季梨看着榻上的卫琮,总觉得不对劲,早膳一起吃,也只喝了杯茶,茶大家都喝了,为何只有琮儿有事?

    世子中毒,下人们都在一旁战战兢兢伺候着,来来往往的宫人让季梨恍然想起刚刚太监端茶过来,见卫熹要喝第二杯时欲言又止的神情。

    茶有问题。

    季梨蓦地站了起来,还没等严卿漪问她就匆匆跑了出去。

    “这天儿真好,刚刚看到小姐们在扑蝶,真真赏心悦目。”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敢去看小姐们扑蝶,眼珠子都给你挖出来。”

    “就看看怎么了,天天守着这马厩,好不容易来了...谁啊...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季梨骑上马,不顾刚刚还在碎嘴的侍卫已经跪下求饶,她余光瞥到他腰间的佩剑,“把佩剑解下来。”

    不明就里的侍卫战战兢兢解下递上去,季梨接过,看了一眼这好像大的无际的猎场摘下发上的步摇,朝着卫熹刚刚离开的方向策马奔驰而去。

    “不是都说昭王妃是个病秧子吗?怎还会骑马?”

    一旁的人却不作声,默默把季梨随意扔下的步摇收进怀里。

    原本端给卫勉和严卿漪喝的茶,被卫熹和阿缨误喝了,所以现在他和阿缨都有危险。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那晚一样的心情,即使知道有危险知道会暴露,她也要去救卫熹。

    已经逃不动的阿缨每呼吸一下就牵动着后背的伤,她不敢大喘气,生怕惊动这匹寻着血腥气过来的幼狼,虽然看着不大,若是阿缨未受伤还能勉强逃跑,可如今自己...

    背上的伤因为自己轻微挪动隐隐作痛,她唇都咬破也不敢松懈,紧盯着面前这正试探上前的狼。

    她眼泪成串落下,卫熹为了救她把狼群引开,现在生死未卜,而自己也很有可能被面前的狼袭击。

    这偌大的猎场此时阒寂无声,只有林间飞鸟振翅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