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季梨第一次参加皇家宴会,饶是卫熹在身边陪着也有点紧张。

    “别怕,待会领你见见大哥大嫂。”卫熹坐在马车里牵住季梨的手安抚道。

    季梨点头,她能从卫熹眼里看出他的高兴,那不是单纯的愉悦,而是好像自己忽然有依靠般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她不免想起嬷嬷的话,想起年幼的卫熹在院子里坐一整夜时候的样子。

    她悄悄握紧卫熹的手,冲他笑了起来。

    小姑娘今天一身雪青色金锦对襟宫装,鬓上缀着的绿松石璃彩蝴蝶步摇,跟着马车一晃一晃,面上泛着的桃红和嘴上的口脂相映成趣。

    “阿梨。”卫熹叫她,见她抬眼不由得俯身凑近,“阿梨今日好美。”

    季梨闻言脸一红垂眸别过了头,卫熹无奈笑着捻了捻她红红的耳垂。

    严卿漪已经有近一年未见卫勉,此刻看着儿子坐在他膝头嬉笑不免晃神,难怪都说父子连心,即使一年未见他们也能凭着血脉很快熟识起来。

    “在想什么?”

    听到问话的严卿漪回过神,一转眼就看到两父子正盯着自己。她一笑摇头:“臣妾发个愣罢了。”

    “琮儿,娘亲一个人在家时经常发愣吗?”卫勉问坐在膝上的卫琮。

    “还会偷偷哭,我撞见到过好几次呢。”卫琮邀功般地说。

    卫琮刚说完,严卿漪急忙想辩解却撞进卫勉忽然自责的眼神里,她看着卫勉眼角的那道新添的疤痕竟生生逼出泪来。

    她知道这样不得体,今天是如此高兴的日子,百姓列队欢迎,皇上特地设宴慰劳,这满殿的侯门都在赞颂他的丰功伟绩,试问天下有几人能像她夫君这般有此殊荣。

    可是她却心疼那道横亘在他脸上的伤疤,只想问一句当时疼不疼。

    “卿漪,我...”

    “臣妾无碍。是臣妾失礼了。”严卿漪忙擦干脸打断卫勉的话。

    “那等我们回去说。”

    卫勉也不勉强,伸手握住严卿漪的手。卫琮好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从爹的膝头上下来,扑进严卿漪的怀里,奶声奶气地说:“娘不哭,爹回来了,可以和琮儿一起保护娘。”

    严卿漪红着眼笑了起来。

    “大哥大嫂。”卫熹带着季梨穿过一众人来到了卫勉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