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醒来,阮轻从榻上坐起,看了眼满屋狼藉,看到一身黑衣趴在桌前睡着了的席月生,仍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她回来了,回到了这个她甚至不曾留恋的世界。

    阮轻揉了揉额头,昨夜酒喝得多了,现在头痛欲裂。屋里炭火仍有余温,她起身给席月生拉了下毯子,走到窗前开了一条缝,感受新年送来的料峭春风。

    冷风吹在脸上,她稍稍清醒了些。

    窗外一株梅树被积雪压着,枝上麻雀飞开,树枝弹起,雪与花瓣落了一地。

    远处的山披着雪,半隐在雾霭中,群山环水,水如明镜,风景旧曾谙。

    “阿嚏——”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阮轻忙合上窗户,回头看了眼屋内。

    席月生尚在熟睡,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所以刚才那个喷嚏是谁打的?

    阮轻看了眼屋内景象,看到那一桌散乱的点心、坚果、蜜饯,几乎都被吃了个干净,那些个山核桃更是外壳都没破,里面的果肉被吃的干干净净,她想:昨晚她和席月生二人,没吃成这样吧?

    难道屋里进了一窝松鼠?

    阮轻好奇地弯下腰,四处寻找踪迹,一脚踩到了一个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听得“哎哟”一声,阮轻连忙收回脚,抬了下手,一脸无措。

    屋里有人?

    为什么她什么都看不见?

    阮轻紧张地说:“谁?”

    突然间,听得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桌子被绊倒,地上的坚果壳被踩碎,接着门被撞开,冷风送了进来!

    什么东西落荒而逃了。

    片刻后,那门缓缓地自己关上了,还挺有礼貌的样子。

    阮轻:“……”

    “师父,”阮轻连忙去摇席月生,“师父,屋里进贼了!”

    席月生悠悠醒转,一身的酒气,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看清楚面前的人,说道:“哦,是你啊。”

    阮轻拉扯着她,将她从地上拖起来,指了指一桌子狼藉,“你看,屋里进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