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宁夫人气急败坏地跺脚。

    “那个王弗栗怎么回事?!”宁夫人怒道,“一直在那边欺负你,还越来越过分!”

    施知鸢给她顺顺背,“不气不气。”

    宁夫人心疼地把施知鸢的伤手拉过来,仔细看了看,“还疼吗?”

    施知鸢摇摇头。

    “是不是换衣服以后,王弗栗又找事了?”宁夫人的语气明显觉得这就是事实。

    造谣没成功也算,施知鸢笑着点头。

    “我猜就是。”

    看看施知鸢,宁夫人又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刚听见她丫鬟的话,我第一反应……你又偷摸见商贩,买材料了。”

    “……。”

    “幸好是真的见尼空禅师。”宁夫人看看她的平安香囊,闻了闻,还挺好闻。

    她又询问些辩论情况,施知鸢都给圆过去了。

    两个人坐着马车,晃晃当当地行驶在汴梁街上。

    施知鸢看着街上的小贩、有说有笑的行人,微笑着想这真是个很好的朝代。

    百姓安居乐业,富裕有余,五谷丰登,四处畅所欲言,又有强军保卫安全,不用怕邻邦来扰。

    可是这么好的时代,为什么容不下小小的奇巧呢?

    丧丧地趴在窗沿上,施知鸢垂下头,看马车碾过沙石的痕迹。

    宁夫人看看她,抿了抿嘴,“呃……,我不该又提奇技淫巧。你好不容易断了这念想。”

    “可到底为什么不许啊?”施知鸢见娘亲自己提了,就想问个明白,认真得腰板挺直。

    “你父亲是太师,他有他的身份,你也有你的身份,”宁夫人温和地看她,“每个身份都有该做的事情,不该做的事情。”

    施知鸢摇摇头,“这个世界上没有该不该,所谓的‘应该’都是人为定的。”

    宁夫人拍拍她的手,“世界的规则,我们定不了,只有遵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