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宴。

    宣纸上落下的两个字遒劲有力,仿佛能够穿透纸背一般,在旁人看来这字已经是极好的了。

    但薄衍朝却眉头紧蹙,像是对此十分不满。

    不满的不是字迹,而是时间。

    距离年宴还有十余日,这也意味着要等上许久才能再见到郡主,实在是令人感到难以忍耐。

    应知步履匆匆自门外进来后轻声道:“主子,办成了。”

    “没人起疑吧。”

    “没有,都只当是场意外呢。”说完,应知从怀中掏出刚刚取到的密信,双手呈上前去。

    叠成指甲大小的纸块上点了一抹朱红,代表消息出自长公主府。

    ‘府内新进歌舞乐伎一批,其中混有样貌俊逸的琴师五名,长公主似是要另作他用。’

    说的虽然含蓄,但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意思,不外乎是长公主在豢养面首。

    但拥有前世记忆的薄衍朝却十分清楚,长公主和大将军感情甚笃,根本不可能去豢养面首。

    既是如此,这些样貌俊逸的琴师就只可能是给那人备下的了。

    密信被攥成一团,薄衍朝脸颊紧绷差点将牙给咬碎。

    应知见自家主子神情突变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正在忧心时却听见旁边忽然响起一道压抑阴沉的声音。

    “你觉得哪件衣袍更能衬出我的样貌气度来?”

    “啊?”应知微微张口愣在原地,只觉得自己是得癔症幻听了。

    主子原先不是最讨厌旁人议论他的相貌了吗?

    ——

    红衣凤眸风流惹眼、蓝袍温润君子如玉、青衫落拓潇洒不羁、玄服金冠矜贵斯文、黑衣束袖桀骜不驯。

    四个跪着,一个站着。

    看着这几个被带到她面前的外男,薄妤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娘,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