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蓉不知谢衍之正找她。

    她顺着钟声找到了一间寺庙,上面写着:北院寺,

    寺庙破旧不堪,大门上的红漆都掉色了,围墙斑驳陈旧,一看就知香火不旺盛。

    沈玉蓉下马将妈拴在树上,上前敲门,不多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小沙弥开门探出头,轻声询问:“阿弥陀佛,女施主有何贵干?”

    “我想投宿几日,不知可否?”沈玉蓉掏出一个荷包递过去,“这是一点儿心意,帮我给佛祖添些香油钱。”

    小沙弥没要银子,领着沈玉蓉进去,还说他们寺庙清苦,让沈玉蓉见谅。

    沈玉蓉怎么会嫌弃,客套一番,见到了方丈。

    她见了方丈才知道,这寺庙里和尚都还俗了,只剩下方丈和小沙弥,平日诵经礼佛,闲暇时种些粮食蔬菜,一来填饱肚子,二来买些银子换些油盐酱醋。

    沈玉蓉见他们贫困,将荷包给方才,一定让方丈手下:“您若不收,我没法住在这里,只能另谋他处。”

    眼见天色已晚,方丈推辞不过,只能收下,让小沙弥打扫一间禅房,带沈玉蓉住下。

    傍晚,方丈做了一桌素食招待沈玉蓉,见沈玉蓉满脸愁容,劝慰道:“我观施主心有执念,智者知幻即离,愚者以幻为真。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沈玉蓉放下碗,笑了笑:“道理我都懂,可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若不爱,她也许会留下,给谢衍之纳妾,断不会断了谢家香火。

    可如今,她满眼满心都是谢衍之,不能给他生儿育女,别人会如何想他,会变成茶前饭后的谈资,她不愿意别人嘲讽他。

    方丈也不说了,端起碗默默吃饭。

    几天来,沈玉蓉都在寺庙里,两耳不闻红尘事,一心扑在田野间。

    她会种田,见方丈和小沙弥以此为生,便提点几句:“你这样种不行,苗与苗之间应该有一定的距离,不然不见太阳,长不好。”

    方丈觉得沈玉蓉说得甚是有理,便按照沈玉蓉的方法做。

    小沙弥却不信:“施主,你好像懂很多,这样少种,收获的时候不少了吗?”

    沈玉蓉跟小沙弥说不清楚,拿着一颗桃子啃:“秧苗稀了,结的粮食颗粒大,稠密接的粮食颗粒小,稠密适中,粮食才能高产。”咬一口桃子觉得酸涩,眉头紧皱,“这品种不行,京城长公主府的桃子好吃,果大汁多还脆,那才叫好吃呢,若有机会,我帮你嫁接一些,到时候你也能吃到美味的桃子了。”

    “真的吗,听上去很好吃。”小沙弥舔了舔舌头,只差流口水了。

    他是孤儿,被方丈捡到了,从小在寺里长大,跟着方丈吃素,连肉味都不知道,更别说美味的水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