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沉默着出了堆秀山的山洞,一齐朝御花园正当中的凉亭走去。

    快进凉亭时,太子松开了牵着徐幼宁的手,走到了庄和前头,朝着端坐在凉亭中的皇后恭敬行礼。

    “儿臣给母后请安。”

    凉亭中,除了正当中的皇后之外,还有宜妃和几位徐幼宁没有见过的夫人在侧。

    皇后见太子前来,顿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着太子微微颔首,温和道:“免礼,今日是来凑慧贵妃妹妹的热闹,且都自在些,不必多礼,梁王也坐吧。”

    庄和坐到宜妃身边,太子和梁王依次落了座,徐幼宁垂手站到太子的身后。

    太子见她没有位置,正想发话,皇后先开了口:“瞧瞧你们的眼力见儿,还不再拿把椅子过来,这丫头怀着皇上的第一个孙子,金贵着呢!”

    皇后一发话,边上的内侍赶忙搬了一个红漆彩绘梅花形坐墩进来,铺了冰丝织成的软垫,既柔软又清凉。

    “才从乾清宫过来呢?”

    “是,今年殿试父皇让儿臣主持,如今殿试已了,尚有许多事请父皇定夺。”

    皇后道:“你啊,就是太过谨慎。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父皇已经登基了,还不是什么都自己做主。你既为储君,你父皇自然信任你,许多事情尽可自行决断。前日他还同本宫说起,如今他一心悟道,早想把朝政全部交托给你。”

    “些许小事,儿臣自是愿为父皇分忧,但选拔人才事关重大,儿臣不敢擅专。”

    皇后闻言,笑了笑:“谨慎是好的,可若是过于谨慎,便是畏首畏尾。”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太子道。

    皇后看着太子听进去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宜妃在一旁笑道:“太子殿下事圣上仁孝,所以做事才会谨慎些。”

    “那是当然,若不是因为太子如此出众,又怎会被父皇和本宫看重呢。本宫不过是在鸡蛋里挑骨头罢了。”

    听着皇后这样说,太子道:“母后一心为儿臣着想,儿臣明白母后的苦心。”

    徐幼宁在一旁听得咋舌。

    慧贵妃跟皇后说话的模样,那可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怎么到了太子这边,居然一派母慈子孝、亲切祥和。

    正好奇着,皇后突然转向了徐幼宁。

    “过来,让本宫瞧瞧。”她温和地朝着徐幼宁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