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瑄脸色煞白,浑身无力的蜷缩在地上。

    他心想,今晚厉扶仞的禁锢就要解除了,厉扶仞肯定还需要他,他现在得马上赶过去。

    但没多久,他便再没有心思管厉扶仞了。

    体内仿佛成了战场,一火一冰两股气息,此时正难舍难分的激烈缠斗着,不共戴天般叫嚣着想要把对方彻底吞噬殆尽。

    凤瑄只觉得躯壳仿佛被劈做了两半,一半被置于沸腾的岩浆中,另一半则被置于万年冰潭,时而寒时而热。

    冷汗迅速浸透了凤瑄的衣衫,他嘴中流露出些破碎的不成字的呻/吟。

    体内的骨肉,好似一寸一寸的被敲碎、斩断,成了灰还要被来回反复的碾磨,重复着这个动作,辗转反复。

    一会,又好似千万只冰针,细细密密的往你的四肢、皮肉、血脉里扎,一针又一针,永不停歇。

    每当凤瑄觉得这已经是最疼苦的时候,认为再不会有更难受的程度了,下一刻,又一阵更折磨人的痛楚又叫嚣着汹涌上来。

    好痛、好痛、好难受……

    凤瑄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翻来覆去的只剩下这几个字。

    又黑又冷,凤瑄不止一度的觉得自己要死了,但身上各处的痛楚却又明明白白的提醒着他,他还活着。

    这样痛苦的活着,还不如下一秒就死去。

    到最后,凤瑄只会来来回回的喊两个字:

    “师…父……师、师父……”

    圣洁的月光如水般穿透窗缝,洒落在少年身上,长夜漫漫。

    …………

    太阳升起的瞬间,凤瑄如鸦羽般卷长却凌乱的睫毛颤了颤。

    体内的异相已如寒潮般退去,又重新恢复寻常,昨晚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噩梦,但浑身各处传来的痛楚不断的提醒凤瑄这不是梦——他的身体出了问题。

    然而此时的凤瑄却无暇顾及自己。

    他忍着痛楚翻身而起,一把拉开门,阳关顿时照了凤瑄一个满怀,但凤瑄却皱起了眉头。

    忠灵鸟陪了凤瑄一整夜,此刻见凤瑄起身,便担忧不已的叽叽喳喳,却被凤瑄虚弱的捞入怀中:“走,我们去找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