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你后他便连忙直起身来，面容间仍然带着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完全摆脱的僵硬：“里苏，今天……”
噢。「今天」。
今天是第五天。看来他倒也知道他的时间紧迫，不容浪费。
只可惜这个笨拙的男人看上去也很难再挤出新鲜东西了。
你踱步到他旁边，很有趣地看着秦朗的肌肉随着自己距离的远近而渐渐绷紧。在秦朗声称完他再怎么害怕也不会逃开后，他这种僵直的反应就有了另一方面的趣味性。就好像遇到了被逼到角落、一动不动的青蛙，那种强忍仓皇的作态总会让人忍不住拿树枝戳上两戳，好瞧瞧要怎么逼迫才能让它做出更出格的反应。
于是你出于趣味而凑得更近，秦朗原本在说完「今天」两个字后就将话语凝滞在了半途，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出还能带着你再做些什么。而你凑近的脸则让他的思维更加难以运转。
你切近地瞧着他的瞳仁正在弧度微小地战栗着。
哪怕战栗着，也在强迫自己好好地回视你。
“里苏……”秦朗干涩地说，他像是被放了太久故障了的机械，连舌头都生锈得打不转。他绞尽脑汁地想讲些旁的事来缓解现下的情景，正巧他的手指头碰到了你垂落下来的发梢，那点儿湿润感使他有些笨拙地复又开了口，“你的头发没——没吹干。”
语至中途，甚至还差点打了个趔趄。
你沉默了一会儿，直起了身子和他拉开了距离。
“真是个蠢人。”
你不温不火地评价道，抬手撩了撩颈后的长发。半干的发丝溅起了一两滴水珠到秦朗的脸颊上，他条件反射地半闭了一下眼睛，但又很快重新睁开了。
他笨拙的模样让你决定多少宽容一点，你好心地将他中断了的话题重新拣起来。
“如果你还对今天的行程没有安排，”你话是这么说，但语气却并不是商量的意思，“那就先吃过早餐，再和我一道走吧。”
“嗯……”他脸上浮现了一点儿忧虑，但又很快被他按捺下去了，“你想去哪里？”
“看书。”
你只从侧面回答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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