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你只要了他的一碗血。

    和你料想相同,确实温度恰好,睡前一碗正好暖胃。他的血暖且香,倒是或多或少压了压你的欲求。

    至于之后的报酬,你并未明说。

    他看上去忐忑不安,往往不去界定的东西才是最昂贵的,想必他也有此自觉。

    第二天你在吃早餐的时候感到了厌倦。

    盘子里的肉块质量实在是低下,你意识到,或许你真的被他一碗血给养刁了胃口。

    可他只有一个。要怎样才能让他生生不息源源不绝呢?你舔着嘴唇,脑袋里略过要不要压下食欲的想法。毕竟这才第二天,要是这都忍不住,估计不出两个星期他就只剩下骨架了。

    但你到底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仅仅只犹豫了几秒钟,你就放下了刀叉,微微侧过头问道:

    “他起床了吗?”

    一只硕大的蜘蛛从阴影里爬出来,吐出几根晶莹柔韧的丝线,垂挂在桌边。

    你拨弄了几下丝线:“从起床就呆在屋里?早饭吃了吗?”

    大蜘蛛又吐出几根丝。

    你手指再次拂过丝线,道:“去找点人类的食物过来。”

    你多多少少还是想能多吃几天,总归是得给人家养养肉。

    那只大蜘蛛滑稽地俯了俯身,又爬回了阴影中。

    而挂在桌边的丝线,在一段时间后,就自我消融了。

    现在你站在他房门前,左手托着食盘。

    基于你对马上就要到嘴的血肉感到愉快,所以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但在他回应之前就推开了门扉。

    他呆坐在书桌前。

    这是荒废许久的客房,毕竟你很难有什么客人。还是手下人连夜收拾出来,才让他有地方可睡。

    里面自然是没有任何可供娱乐的物什,更没有能解闷的书籍。他很早就起了床,但并没有出过房门,也没有找下人提过什么要求,只是安静地坐着。

    或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或是仅仅在等待你的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