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体都不圆，一个有点扁，一个上下身比例失调，枯树枝是他们挥舞的手臂，枯叶是他们的眼睛，现在那双眼睛下，多了一个用萝卜丁做的鼻子。
一个是红萝卜丁，一个是白萝卜丁。
红萝卜丁安在那个有点小，在很白的雪人身上，白萝卜丁安在那个高大，但是黑黑的雪人身上。
吴牧怔怔，忽然笑了。
原来不对劲的地方，是他没有给雪人装鼻子啊。
现在，两个小雪人，一个可爱一个高大，还是有点丑，但他都很喜欢。
曹旭整理着床单，听到身后趿拉着鞋的声音。
他走路像他人一样慵懒，似乎脚上的拖鞋比他人还重，永远也抬不高脚。
“怎么能洗个碗也这么慢。”曹郇转身逗他，“快去洗漱。”
吴牧站在门口没动，“曹前辈……你不黑哦。”
曹郇当然不黑，即便不看娱乐圈的资历，跟流量小生比长相，曹郇的人气也不是盖的，数据能打，粉丝更死忠。
这光靠脸就能打的人，怎么会黑。
话没头没尾，曹郇却马上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摇头：“没有你白。”
吴牧是真的白，干干净净的，多数时候犯傻或呆呆，任谁看来也觉得他是乖巧，不忍责怪。也因此曹郇明明年级也不大，在他面前，总感觉在面对一个小朋友，得小心呵护。
“我好喜欢。”吴牧走近，“今天是我第一次玩雪，做雪人，还有人帮我做。”
曹郇疑惑。
这虽然碰不上鹅毛大雪，但不是个不下雪的城市。
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吴牧解释：“我不在这里长大，我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长大，曹前辈一定没有去过。”
那是一个贫穷、落后、且遥远的山镇。
“以后你可以带我去。”
“好。”
吴牧绝不会带他去的，他才不舍得。